十二生肖之:天衣上的眼睛的故事

　　1

　　世人只知道十二生肖是生肖属相，却不知道他们同时也是衣上十二位仙人，住在天空上的故事十二生肖府中。

　　这一天，生肖生肖府中的衣上猴小九出事了!

　　这猴小九最崇拜齐天大圣孙悟空，谁让他们都是故事猴子(monkey)仙人呢?收集偶像的奇闻八卦、模仿偶像的生肖言行举止，都是衣上猴小九爱干的事。最近，故事他又突发奇想，生肖也想拥有一双孙悟空那样的衣上火眼金睛。可这火眼金睛是故事孙悟空当初被投入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生肖烟熏火燎而无意中炼成的。榜样的衣上力量是伟大的，猴小九的故事胆子也大，他不顾太上老君的反对，竟找了个机会静静潜入炼丹房，跳进了八卦炉!可猴小九的法力和孙悟空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，只那么一会儿，就被炉火熏烤得浑身焦黑，眼睛更是刺痛不已……幸亏太上老君及时发现，让座下的青牛将奄奄一息的猴小九送回了生肖府。

　　虎三哥和马老七小心翼翼地把猴小九抬到了病床上，师从捣药玉兔的天庭名医兔四四马上着手为他治疗。猴小九很快规复了知觉。可他的眼睛却因为烧伤太严重，一个月内都得“罢工”。

　　“我这不是成瞎子啦?”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小九差点儿哭了。

　　“没事儿，又不是永远看不见……”大家纷纷安慰他。

　　幸好不是永远不能用，猴小九长出一口气。

　　“对啦，大哥呢?”猴小九注意到刚才唯独没听见鼠第一的声音。

　　鼠第一是天庭第一神偷，朱紫事忙，十二生肖中数他最为行踪不定。

　　“大哥他……大概正忙着偷什么东西吧。”龙五侠说。

　　“对了二叔，”虎三哥说，“刚才青牛通知我，老君对九弟的行为很不满，他要求我们正式向他赔礼道歉。

　　“应该的，应该的。”敦朴的牛二叔说。

　　“他说要大家长亲自来。”

　　“可大哥这会儿还不知在哪儿呢。”牛二叔说，“依然只好我去啦。”

　　这已经不是牛二叔第一次以大家长的身份收拾烂摊子了。难怪仙人们都说，牛二叔比鼠第一更像个当家的——事实上，就连鼠第一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
　　2

　　受伤让猴小九安分了不少。接下来的几天，他没再出什么乱子。但是伴伴随着伤势的日渐康复，猴不九又开始忍不住要上蹿下跳了。

　　这天，猴小九正无聊地在他的房间里拿大顶玩，羊八妹敲门出去了。

　　“小九，通知你一个好新闻。”羊八妹笑脸可掬，“你能提前看见啦。”

　　猴小九闻言，先是条件反射地一喜，然后又困惑起来。他这位八姐是天庭首席服装设计师，师从织女。她那话要是从兔四四嘴里出来，猴小九不会有任何嫌疑，但术业有专攻，羊八妹的专业分明跟医学八竿子打不着呀。

　　看出了猴小九的纳闷，羊八妹却不着急揭晓谜底，只是让他先别动，她要从他身上取点儿东西。

　　猴小九只觉得包扎眼睛的绷带被掀开了，眼皮上传来轻微的疼痛……然后，他就真的看见了模模糊糊的影像!影像逐渐清楚，猴小九又发现他不是用自己的眼睛在看，而捏在用——衣服上的眼睛!

　　那是羊八妹手上拿着的一件衣服，胸前绣有一张笑脸，笑脸上有一双大眼睛。现在，猴小九正通过那双眼睛看东西!

　　“这是我新制作的‘感应天衣’。”羊八妹介绍，“我刚才在你的两只眼睛上，各取了一点睫毛，然后把睫毛像线头一样纳入了这衣服上的眼睛，它便与你的眼睛创建了感应……”

　　猴小九晓畅了，他迫不及待地换上了“感应天衣”，果然什么都看得一览无余，跟使用自己的眼睛没两样!

　　“这款天衣本是为了盲人而造，在你彻底复明之前，就先借你穿吧。”羊八妹笑着说，“不过你可别再厮闹了啊。

　　“是!我保证不用天衣上的眼睛去炼火眼金睛!”猴小九调皮道。

　　3

　　谢过羊八妹，猴小九迫不及待地跑出了生肖府。这么多天没有外出，他早就憋坏啦。

　　他跑过一条又一条天街，看到熟悉的仙人就跟他们打招呼——

　　“金星爷爷好啊。”

　　“雷神大哥，吃了吗?”

　　“嗨，仙姑姐姐!”

　　……仙人们大都听说了猴小九勇钻八卦炉的事，现在见他虽然眼睛上还包着绷带，却能够毫无障碍地活蹦乱跳，不禁纷称称奇。这让爱出风头的猴小九得意极了!

　　这时，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。 他本来是可以转过身去看一看的，但又觉得这样不够好玩。他就把衣服脱下来，反着穿。这样，他的眼睛就跑到背上去啦。 这感觉真奇妙——明归断朝前方，看见的却是身后的景物!猴小九觉得天下老师一定都希望拥有这样一件衣服，那就再不怕学生在背后搞小举措咯。

　　身后的来人近了，原来是织女。猴小九装模作样地说：“我不用转过来，也能猜出你是谁。”

　　织女一愣，随即看见

　　猴小九背上的双目正挤

　　眉弄眼，身为羊八妹的师

　　父，她怎会不知道其中的

　　奥妙?

　　她没好气地说：“我可没心情陪你玩。请帮我转告你的大哥，鼠第一，让他把偷走的那批衣裳还给我!”

　　鼠第一是在一星期前对织女收回犯罪预告的。他只是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想到自己的偷窃对象还不曾包括织女，便马上在第一时间发去抱歉的信函，请她原谅一向以来的萧瑟。直看得织女暗暗叫苦：她不过是个做衣服的，哪儿有什么本事应付天庭第一神偷?这天一早醒来，织女就发现她刚做好的一批新衣裳不翼而飞了。不用问，一定是鼠第一的杰作!织女顿时又气又急!要知道，她的衣裳都是各路仙家订购的，她必须按时交差呀!于是织女马上气冲冲地赶往生肖府，半路恰好碰上了猴小九……

　　猴小九起初并不以为意。本来嘛，大哥就这点儿小爱好。但织女接着的一番话却戳到了他的痛处——“鼠第一实在是太不像话了!净做些不光彩的事，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没尽到义务，一点儿也不像个当大哥的!”

　　唉，说起来大哥那么多天没回家，恐怕连我受伤这件事都不知道吧。猴小九这么一想，就再也没有什么闲逛的心情了。织女走后，他把反着穿的“感应天衣”正了过来，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生肖府。

　　4

　　当天晚上，鼠第一终于返来了。

　　他到家的时间并不很晚，但猴小九已经躺在床上了——兔四四保持病人应该早睡早起。

　　鼠第一不喜欢走大门，他是直接从后院溜出去的，这大概跟他偷东西时不走寻常路的习惯有关。

　　房间里的猴小九马上发现了鼠第一——因为事先，“感应天衣”正晾在院子里呀。虽然没有穿在身上，但天衣上的眼睛仍与猴小九的眼睛相通。

　　知道鼠第一返来了的，另有羊八妹。也是巧了，她正幸亏院子里晾衣服。职业的干系，羊八妹不但爱做衣服，还爱洗衣服、晾衣服……

　　虽然耳朵没有与“感应天衣”绑定，但借由口形，猴小九可以知道鼠第一正嬉皮笑脸地说：“八妹，好久不见啦。”

　　羊八妹的表情却十分严厉：“大哥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　　织女是羊八妹的老师，她跟猴小九说过的话，当然也跟羊八妹说过。事先就让羊八妹又羞又愧：大哥竟然偷到了老师的头上，这太让她尴尬了。

　　但羊八妹多少依然尊敬鼠第一的，她先委婉地问：“大哥最近收获不错?”

　　“啊，是不错的。”鼠第一得意地承认。前阵子他到东海龙宫去了，费了好大力气，终于成功从老龙王的宝库里偷得数粒夜明珠。

　　“可是大哥，您的下手对象有时候是我们的朋友、同事……这让我们很为难。”羊八妹说。

　　鼠第一想了想，像是是这么回事。四大金刚之一的魔礼海与鸡十娘是同一个乐队的，他偷过魔礼海的琴弦;猪八戒是猪十二的远房亲戚，他偷过猪八戒的耙齿……

　　“大哥何不把偷得的东西再送还回去?”羊八妹提议。

　　“不成，那些都是我的战利品。”鼠第一大摇其头，“况且愿赌服输。他们技不如人，就该付出代价。这可是玉帝也赞成的游戏法则呀。”

　　“这么说，您是不愿意把织女老师的衣裳还给她啦?”羊八妹一跺脚。

　　“织女的衣裳?”鼠第一这才想到他还向织女下过战帖，“我还没偷呢。”

　　“您乱说!织女老师刚织成的衣裳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消逝了，除了您，谁有那样的兴趣与本事?”

　　鼠第一觉得有道理：“对。除了我，谁有那本事?”

　　“您知道就好!您做错事又不愿补偿……根本就不体贴我们!”

　　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鼠第一愣了。

　　“比如说九弟，他受伤了，您知道吗?”

　　猴小九没想到他们居然提到自己了，他连忙专注地看着事儿的发展。

　　鼠第一果然惊讶：“真的?啥时候?为什么?……”听羊八妹说过原因后，“我得去看一看他。”

　　“别去了。他需要歇息。您要真体贴他，就该先做一个能让他自豪的大哥!”看来羊八妹是真生气了，她丢下这句重话，扬长而去，将鼠第一晾在原地。

　　猴小九在晾衣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鼠第一，他都有点儿同情这位大哥了。

　　他看到鼠第一原地散起了步，心事重重的样子。片刻，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生肖府，又不知要上哪儿去。

　　猴小九真着急，他恨不能跟上去看一看——但这会儿，他的身子还在房间里，只有视线在外头呀。这时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来了一阵风。那风像是有手一样，将天衣从衣架上吹起，飘飘悠悠， 向着生肖府外飞去——

　　天衣很快追上了鼠第一，猴小九发现，大哥的前进方向是织女所住的经纬阁。

　　风恰好停了。天衣不偏不倚地落在鼠第一面前。“谁家的衣服?”鼠第一随手捡起来，“夜间有点儿凉，正好帮我挡挡风。”说着，鼠第一念了句口诀，衣服马上干了，自动披到了他的身上。

　　猴小九松了口气，他本来还担忧鼠第一会将天衣丢掉呢。这下好啦，他的视觉等于跟大哥同步啦，大哥看到啥，他就能看到啥。

　　5

　　经纬阁到了。

　　鼠第一轻轻一跃，上了屋顶，开始用他的寸光鼠目监督织女的家。

　　大约三更时分，经纬阁里传出“扑棱棱”的声音，然后一扇扇窗户就被撞开了——猴小九和鼠第一同时看见，织女的又一批新衣裳竟然像鸟那样拍打着翅膀，飞走了!

　　“乖乖，衣裳居然会飞!”鼠第一叹为观止，“原来是自己溜走的。我就说，九天之上怎么还会有比我更厉害的神偷!”

　　“原来真的不是大哥偷的。”猴小九也长出了一口气。

　　见自己的位置保住了，鼠第一也就不再逗留，拍拍屁股离开了经纬阁。可他并没有径直回府，反而驾起一朵快云，飞出了南天门……景物不断变幻，不一会儿，竞来到了东胜神州——这不是是孙悟空的故乡吗?猴小九激动起来!

　　鼠第一在水帘洞见到孙悟空时，天已经亮了。悟空正带着孩儿们做早操。

　　“老孙熟悉你，”孙悟空指着鼠第一笑道，“你是天庭第一神偷、十二生肖之首，对不对?”

　　尽管十分崇拜孙悟空，猴小九却从不曾亲眼见过他，没想到明天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得偿夙愿，他高兴得快晕已往了!

　　鼠第一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：“大圣，我这次冒昧拜访，主要是为了我的九弟……”

　　“喔，你的九弟是猴小九，我也知道他。”孙悟空笑逐颜开，一点儿都没有天皇巨星的架子，“常有人跟我提起呢。他们说‘那只小猴子就像是年轻时的你……’”

　　“事实上，我的九弟前阵子模仿您，跑八卦炉里去啦，现在眼睛也给熏伤了，正躺在家里歇息呢。”鼠第一说，“他是那么仰慕您，是不是可以请您给他签个名，写两句赠言什么的……”

　　悟空挠挠头：“签名好办，这赠言可怎么写?”

　　“您就写，‘致猴小九：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位优秀的猴子仙人，但请你不要再模仿我做危险的事，你应该寻找更有自己作风的路线……”’

　　“哈，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嘛。

　　“没办法，这番话如果由我来说，九弟一定听不出来，但您却不一样。”鼠第一诚恳道，“我是个不像话的大哥，您却是他的偶像呀!”

　　千里之外的生肖府中，猴小九已是呆若木鸡，宛如中了定身法般。接下来孙悟空说了什么，做了什么，再不能引起猴小九的关注了，他的注意力、全都聚集在了鼠第一身上……

　　6

　　不知又过了多久，猴小九透过鼠第一胸前的双眼，看到了生肖府，他知道，鼠第一到家了。他还看到等在生肖府门口的织女，与鼠第一撞了个正着……

　　“鼠第一!”织女气得浑身颤抖，“我的衣裳又少了!夜游神通知我，昨天晚上，他看到你出现在我家屋顶，手里还揪着一件衣裳……”

　　“真不是我，那些衣裳是自己飞走的呀。”

　　“乱说!”

　　鼠第一正百口莫辩，突然之间看到猴小九在兔四四与牛二叔的搀扶下，跌跌撞撞地冲出府来。 “大哥确实没有偷你的衣裳!我给他证明!”

　　织女的衣裳确实是自己飞走的。原因是织女在材质中添加了一些乌鹊的羽毛——就是每年帮织女和牛郎架构鹊桥的那些乌鹊。没想到，那些乌鹊是神鸟，连带羽毛也有魔力，它们似乎是过惯了静态的日子，一时不能习惯静态。于是才会驱使着成衣御风而去……

　　在乌鹊巢里找到所有丢失的衣裳后，织女脸红得像要与太阳争辉。她给鼠第一鞠了一个又一个躬，说了一句又一句对不起……

　　鼠第一呢，他只是宽远大量地摆摆手，算是原谅了她。不过——“小九啊，你说你能通过这身衣服‘见我所见’，那我离开经纬阁过后的行动……”

　　“噢?你离开经纬阁后，我也就睡啦。一醒悟来就看到你返来了。”猴小九装傻，“对了，大哥，你去哪儿了?去干什么了呀?”

　　鼠第一就迟疑着从怀中掏出孙悟空的签名板来，而猴小九呢，他很努力地装出万万没想到的样子，欢天喜地地接过这珍贵的礼物……